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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言

二曰:

人主之言,不可不慎。高宗,天子也,即位谅闇,三年不言。卿大夫恐惧,患之。高宗乃言曰:“以余一人正四方,余唯恐言之不类也,兹故不言。”古之天子,其重言如此,故言无遗者。

成王与唐叔虞燕居,援梧叶以为珪,而授唐叔虞曰:“余以此封汝。”叔虞喜,以告周公。周公以请曰:“天子其封虞耶?”成王曰:“余一人与虞戏也。”周公对曰:“臣闻之,天子无戏言。天子言,则史书之,工诵之,士称之。”于是遂封叔虞于晋。

周公旦可谓善说矣,一称而令成王益重言,明爱弟之义,有辅王室之固。

荆庄王立三年,不听而好。成公贾入谏,王曰:“不榖禁谏者,今子谏,何故?”对曰:“臣非敢谏也,愿与王也。”王曰:“胡不设不榖矣?”对曰:“有鸟止于南方之阜,三年不动不飞不鸣,是何鸟也?”王射之曰:“有鸟止于南方之阜,其三年不动,将以定志意也;其不飞,将以长羽翼也;其不鸣,将以览民则也。是鸟虽无飞,飞将冲天;虽无鸣,鸣将骇人。贾出矣,不榖知之矣。”明日朝,所进者五人,所退者十人。群臣大悦,荆国之众相贺也。

故《诗》曰:“何其久也,必有以也;何其处也,必有与也,”其庄公之谓耶!成公贾之也,贤于太宰嚭之说也。太宰嚭之说,听乎夫差,而吴国为墟;成公贾之,喻乎荆王,而荆国以霸。

齐桓公与管仲谋伐莒,谋未发而闻于国,桓公怪之曰:“与仲父谋伐莒,谋未发而闻于国,其故何也?”管仲曰:“国必有圣人也。”桓公曰:“嘻!日之役者,有执跖枱而上视者,意者其是耶!”乃令复役,无得相代。

少顷,东郭牙至。管仲曰:“此必是已。”乃令宾者延之而上,分级而立。管子曰:“子邪,言伐莒者?”对曰:“然。”管仲曰:“我不言伐莒,子何故言伐莒?”对曰:“臣闻君子善谋,小人善意。臣窃意之也。”管仲曰:“我不言伐莒,子何以意之?”对曰:“臣闻君子有三色:显然喜乐者,钟鼓之色也;湫然清静者,衰绖之色也;艴然充盈,手足矜者,兵革之色也。日者臣望君之在台上也,艴然充盈、手中矜者,兵革之色也。君呿而不唫,所言者‘莒’也。君举臂而指,所当者莒也。臣窃以虑诸侯之不服者,其惟莒乎!臣故言之。”

凡耳之闻以声也。今不闻其声,而以其容与臂,是东郭牙不以耳听而闻也。桓公、管仲虽善匿,弗能隐矣。故圣人听于无声,视于无形,詹何、田子方、老耽是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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